德州陵城警方:不懈追凶二十五载 陈年血案终告破

2021-08-14 11:13:06 来源:大众网 作者:任楠

专案民警对该案进行分析研判。

当年留存的案卷资料。

当年留存的案卷资料。

在超市购物时,高某平只挑选特价菜,使用现金支付。

民警抓捕归来。

受害者家属为民警送来锦旗。

  “别动,警察!”6月10日6时30分,在黑龙江省绥芬河市火车站附近的一处加油站旁,几名便衣民警迅速上前,抓捕、上拷一气呵成……“知道为什么抓你吗?”面对面前警察的询问,犯罪嫌疑人高某平默默低下了头,至此,一起25年前的命案被德州市陵城公安成功侦破。

  25年前邻里矛盾酿成命案

  1996年7月2日,常年在外打工的陵城区(原陵县)义渡口镇某村村民高某平接到妻子潘某凤的电话,要求他立马回家。原来,潘某凤与原本特别交好的邻居高某强一家因孩子打闹而发生矛盾,双方矛盾不断激化,调解未果的情况下,妻子潘某凤向在外打工的丈夫打去电话。

  返回家中的高某平正好在胡同口遇到了邻居高某强。两家人相遇后,言语不和,从口角继而演变成互殴。双方争执不下,打红了眼的高某平顺手抄起一把刀,捅伤了高某强夫妇二人,随后又将闻讯赶来的高某强父亲高某信捅伤。

  眼见三人先后倒在血泊之下,吓坏了的高某平来不及多想,便踏上了逃亡之路。被其捅伤的三人送往医院抢救,高某信经抢救无效死亡,高某强重伤,高某强妻子轻伤。

  追踪不止 老干警回忆成破案关键

  案发后,陵城警方一直高度重视,25年间,多次组织民警开展侦查破案,专案民警换了一波又一波,却始终未果,加上案发时间久远,甚至没有一张嫌疑人的清晰的照片,追逃工作一度陷入僵局。

  今年5月13日,德州市公安局陵城分局重新成立专案组,启动这起命案的再次侦查。这时的专案组负责人是1997年参加公安工作的陵城分局刑警大队长兰江,面对这起发生于自己参工之前、案件线索少之又少的疑难案件,他想到了自己的老父亲,早已退休的原陵城分局预审科科长兰俊忠。当年,兰俊忠的主要工作就是对全县的案件进行汇总。听儿子谈起当年的命案,兰俊忠颇有印象,通过翻阅当年的笔记本,他给兰江提供了一个线索——当年嫌疑人妻子潘某凤曾被拘留。

  在这条重要线索的指引下,民警再次研判潘某案件,重启高某平案件的侦查工作,围绕高某平的社会关系重新开展摸排,经过反复排查,专案民警发现高某平案发后与妻子、子女及家中亲属并无联系,而他在外地除了一名早已去世的二姐,还有现居于黑龙江的三哥高某银。民警推断,案发后的高某平极有可能投奔了这个定居在东北的三哥。

  大海捞针 半月蹲守发现关键人物

  5月25日,根据前期的调查,专案组民警分赴山东淄博、内蒙古、黑龙江等多地开展工作。经过长达14天的侦查,在黑龙江绥芬河市蹲守的民警有了新突破,该市一处老旧楼房里的住户“老高”引起了民警的注意。通过与高某银的身份证照片进行比对,民警确定这个“老高”正是他们要找的嫌疑人高某平的三哥高某银。经过进一步蹲守,民警发现,与高某银同时出入的,还有一体型瘦高,年龄大约50多岁的男子,这与民警掌握的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基本相符,而通过调取附近超市监控视频,民警发现该男子买菜时,只买一些便宜的特价青菜,且用现金支付,该男子嫌疑陡然增加。

  6月10日6时许,正在民警苦于确定嫌疑男子身份时,他们在其居住的楼前蹲守时捕捉到的一个重要细节,而这个细节也成了破案的关键。当天早上,嫌疑男子出现在楼道门口准备乘坐车辆上工,民警发现其转身起步时,会习惯性地用左脚碰一下右脚的脚跟,而这一下意识的动作,正是民警前期走访过程中了解到的高某平的一个习惯。

  “就是他!”确定嫌疑人身份后,民警为避免打草惊蛇,一路追踪其到绥芬河市某加油站附近,见时机成熟,立即组织警力将高某平、高某银一举抓获。

  暖心举动 打开审讯突破口

  被抓捕后,犯罪嫌疑人高某平承认其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犯罪事实,但更多细节,他绝口不提,这让审讯工作一度陷入僵局。而正是兰江的一个暖心之举,让高某平感动落泪、主动认罪,并表示将积极配合公安机关。

  在辨认现场的过程中,当高某平看到自家昔日的老宅已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时,情绪出现起伏。而此时,高某平又恰好遇见了自己的侄子,兰江示意侄子为高某平倒杯水平复情绪……一声“四叔,喝口水”让高某平泪如雨下。确保安全后,民警将水递给高某平,他顺势将水浇在自己早已过世的父母门前以寄哀思,也正是这暖心之举,让高某平彻底敞开心扉,供述了作案经过和25年的逃亡经历。

  当年案发后,高某平只能凭借年幼时的模糊印象,记得自己在东北有亲戚,他边干活边谋生边寻亲,去黑煤窑、去工地,干最危险的工作,挣最少的钱,别人打工为了挣钱,而他只是为了维持生计。就这样一路颠簸,他第一次来到自己的三哥高某银家中,了解了情况的高某银劝说高某平投案自首,但执迷不悟的高某平没有听劝,而是继续居无定所的逃亡生活,一直到2021年5月,由于疫情原因,无法维持生计的高某平走投无路之下再次来到高某银家中。念及亲情,高某银收留了他,而高某平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落脚亲戚家中,便等来了追了他25年的民警。

  重重困难 完成9103天追逃接力赛

  “25年了,还有人管我这案子啊。”面对抓捕自己的民警,高某平说道。这桩25年的命案,时间久远,没有能够确认身份的任何照片等有效信息,嫌疑人即便与民警擦肩而过,民警也未必认得出,如此困难的情况之下,专案民警抱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在老、中、轻三代民警的共同努力下,完成了这场长达9103天的追逃接力赛。

  再次接触高某平案时,老民警兰俊忠已年过七旬,两鬓斑白,当他重新翻出已经泛黄的工作笔记,寻找这起案件的蛛丝马迹,让专案民警更加肯定,依当时的条件以及警方掌握的信息,警方的判断没有错误,也让他们把侦查方向锁定了东北,老一辈民警的责任心,成为了破案的重要因素。专案组负责人兰江顶着巨大的压力,在线索证据极少,无法依托科技信息化开展侦查研判的情况下,采用最原始的侦查手段,靠专案民警的眼和腿,找出了破案关键,摸出了重要线索,完成让同行都觉得“比大海捞针还难”的追逃工作。参加这次专案任务的大多是80后、90后民警,他们为了破案做了大量复杂的基础工作,行程万余里地,跑遍了大半个中国。

  黑龙江省绥芬河市凌晨三点多钟天就亮了,参战民警克服着时差的困扰,一蹲就是14天。为了不暴露口音和身份,他们尽可能避免和当地人多说一句话,吃饭也只能去同一家包子铺,以至于民警回来后说,“吃了十多天的包子,简直要吃吐了”。正是凭借着这股子韧劲,加上丰富的侦查经验、敏锐的观察判断,最终这起陵城追逃史上时间最长的案件得以成功破获。

  (通讯员 张海杰 邱杨)

初审编辑:赫洋

责任编辑:张亚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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