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面休息时,老陈都靠抽烟来解乏
老陈的工友于占华手上满是泥污
休息了一会,老陈重新回到井下清淤
仅一上午的时间,老陈就从井下打捞出100多袋淤泥
大众网德州4月23日讯(记者 翟岩)如果说高楼大厦是一座城市光鲜的外表,下水道就是城市的“血脉”,一座城市的排水系统是否畅通,不仅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活,还关系到整座城市的运转。汛期即将来临,管道清淤工人又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的时节,他们每天忍着恶臭穿梭于城市中的各个下水道,用自己的“暗无天日”换来城市地下管网的“血脉畅通”。今年52岁的陈杜义,也是这些城市“血脉”守护者中的一员。4月22日,记者跟随着老陈体验了一回“地下清道夫”,深切体会到,什么是这个城市里最脏、最累也最危险的工作。
每天打捞淤泥300多袋
4月22日早晨8点30分,记者来到经济技术开发区金华茶城北门,清淤工人们已经早早下井工作了。
离着清淤的污水井口还有一段距离,记者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不自觉地就用手捂鼻。
出于好奇,记者站在污水管道的井口往下望去,令人作呕的恶臭再度扑面而来,记者登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而井下的清淤工人老陈却浑然不觉,站在齐腰深的污水中,用铁锹将污泥掏到桶里,井 上的工友用绳子将桶提上来,装到特制的编织袋中,再由另一个工友用绳子将编织袋扎起来,堆在井边。
采访过程中记者了解到,这次清理的是天衢东路南侧的一条污水排水管网,由于管道的井口在路旁的绿化带内,井底距离地面足足4米多深,沉积在污水下淤泥很难用长瓢掏上来,在没有机械作业车 的情况下,老陈只能爬进恶臭难闻的井下,用人力将污泥一点点往外清运。
记者来到老陈这组负责的清淤现场时,井边已经堆放了三四十个装满污泥的编织袋,记者用手掂了掂其中一个装满污泥的编织袋,感觉得有六七十斤沉。
“现在我们从早上一直干到中午11点来钟,就去附近工地或者是小餐馆随便买点吃的填饱肚子,下午从1点来钟开始干,一直到晚上6点下班,一天最多能掏出300多袋污泥。”老陈的工友于占华说。
每次下井都充满危险
“这个井下的淤泥太多了,估计得清上两天,才能清干净。”老陈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慢慢从井口里钻出来,一双粗糙的大手上满是泥污,黝黑的面庞也显得有些苍白,嘴里挪到离井口稍远的地方坐 了下来,点起香烟猛吸一口,“井底下有沼气,我吸烟得离井口远点,防止爆炸。”
下井清淤不仅又脏又累,而且是高危作业,尤其是井下的污物经过发酵会产生有毒气体,里面空气不流通,长时间待在井下很容易发生危险,为此老陈和工友们每天早晨7点前,就赶到清淤现场,打 开井盖通风。“井底下滋味特别不好受,一干活就喘不上气来,憋得慌。”老陈说。
有一次,老陈在井下清疏,因为当天早晨气温有点低,井下一米多深的污水冰冷彻骨,导致他的腿突然抽筋,差点栽倒在污水里,幸亏井上的工友及时发现,快速将他拉出污水井。老陈被拉上去后 ,全身又脏又臭,身体几乎虚脱。“要不是被及时拉出来,我估计就淹死了。”回想起这件事,老陈至今心有余悸。
缺氧也造成身体的加速疲劳,为此,老陈几乎每隔半小时就得回到地上休息,为了能快速解乏,他手里的香烟不断。就在休息当间,老陈已经连吸了2颗香烟。“我抽烟不勤,平时也就两天抽一包烟 ,自从干了这个活,一天一包烟都不够了。”
“既然选择干这个活了,就要干好!”
“我以前是干通风管道安装的,像北京、天津、哈尔滨这些大城市我全都去过。”老陈说,他家在平原县恩城镇,但自己一直都在外地打工赚钱,平时除了过年过年很少回家。去年,老陈的妻子突 患重病需要照料,两个孩子也还都在上学,为了能够照顾家里,春节过后,他选择留在家乡找活干。“现在这个活儿脏点、臭点不要紧,时间长了,我对这些都已经麻木了,这边的工资都是按天结算, 算下来一个月能赚个三四千块。”
“地下管道清疏工作,分井上作业和井下作业,下井是最辛苦的活。但对于老陈来说,他干得最多的却是下井作业。和老陈交谈时,记者听不到任何的牢骚和抱怨。“别看我50多岁了,我们这三人里 就数我岁数儿小,还就数我的身体最棒,我肯定也得多干点。”老杜虽然干这一行才不到一个月,但他也记不清,自己下过多少次井,挖出过多少淤泥。“这活儿还真不是谁都能干,有不少比我年轻的 都来干过,能坚持下来的人不多。”
“地下工作干多了,身上的味儿都洗不下来了。”老陈自嘲道,每当他带着满身污泥回家时,周围邻居和亲朋好友偶尔也会用嫌弃的眼光看他,但他都会乐观看待,就当没看见,按照老陈自己的说 法是:“有些人觉着挖下水道一点都不体面,但我觉着不管啥工作,只要尽心尽力干好,那就是体面。”
“干什么活都不容易,既然选择干这个活了,就要干好!”吸完手中的香烟,老陈掸了掸沾满污泥的黑色胶皮裤,重新回到污水井内,时间刚好过早晨9点,这已是他今天第三次井下作业。
初审编辑:马宝涛
责任编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