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京杭大运河从德州城流过,在城西桥口稍微徜徉便流出无数的传说。其中一个著名的传说就是诸葛亮的坟埋在河西葬在河东。起初我闻后莫名其妙,埋和葬不是一回事吗,怎么还有河西河东之说,难道孔明的坟有条河他的坟跨在河上?探源桥口才知道其中的奥秘,现在人们都知道诸葛亮的坟并不在德州更不在桥口,只不过借助这个典故曲折地反映桥口的地理变迁而已。
桥口作为一个地域名称在德州各个历史阶段有着不同的地理范畴。在运河未西迁之前素有大桥口之称,并不像现在的桥口仅局限于运河东岸与京沪铁路线之间的狭窄地带,而是包含河西大片区域。现在耄耋之年的河西旧人依旧自称桥口人足以佐证其变迁的真实性。
运河未西迁之前大桥口有一个财主可谓财大气粗,远近闻名,锦衣玉食,高房大屋,气势磅礴,然而人们始终瞧不起认为不过一个土鳖而已。财主也非常沮丧,认为自己家大业大终究还是低人一等懊恼不已。
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明确地指出人类的需要五个层次,其中四个层次属底部需要即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和爱、尊重需要为缺乏性需要,顶部的需要(自我实现需要)为成长形需要。《史记管仲列传》中司马迁引用先秦管仲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仅改一个字“则”为“而”巧妙地揭示了人们心理需要的条件,从而昭示了精神需要的必须。
我突然想到原始人狩猎啃完骨头饱食之后无所适从便将兽骨打磨钻孔佩带身上成了首饰。一方面炫耀自己的成果;一方面兼做装饰美化引人注目。这种物质之后的精神上的饱食成了人们心理活动的升华。我想现代有的人狩猎后将牛头、鹿角等之类做成标本挂在室内或某些部落佩戴动物骨制品首饰是原始遗风的体现。
为了改变,也可以说为了需要,财主有所行动,将一位画家请到家无微不至地照顾关怀备至。哈同也有类似的行动,当年身无长物的徐悲鸿也曾寄篱哈同花园潜心作画。
画家在财主家养尊处优一呆就是三年,天天无非习武练字读书作画。财主不闻不问无任何要求,一味地供养。倒是画家沉不住气问财主你把我请到家里好吃好喝好待成是何意思?
财主见问微微一沉似乎不好意思开口:您在我这儿没见我偌大的中堂空空如也吗?
画家说你要副画,财主点头说是。
画家说:“这好办。”吩咐磨了三水缸墨,将纸连张铺在院里准备作画。财主说没有这么大的笔?画家抬头望见扫帚稍作处理权当做笔。准备妥当画家脱掉靴子站立纸上凝神沉思。大院内一片寂静,看热闹的家人家丁大气不敢出生怕惊动了画家。
只见画家猛地转身动如脱兔,健步如飞手握扫帚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挥洒自如将偌大的纸张涂得一塌糊涂。矫健地跳到纸外,气定神闲地对财主说道老先生还需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财主说请讲。画家说夫人的一只绣花鞋。话音刚落地满院惊呆一片唏嘘。在那个年代大家闺秀都是三寸金莲,绣花鞋是至宝除了自己的男人别人是不能动的,要人家夫人的绣花鞋岂不是侮辱人家。面对似乎奇耻大污财主毫不在意令丫环取来交给画家。
画家接过鞋来做出令人匪夷所思胆战心惊的事情手握鞋尖把绣花鞋当做舀子掏起墨汁泼向纸上,然后急如劲风快如烈火挥毫落款大功告成。
画家画完虚脱手中的笔脱落地上,只见他大口一张一股鲜血喷口而出仰面倒下。财主见状慌忙令人扶起,画家挣扎爬起冲财主抱拳作揖口称得罪踉踉跄跄而去。
众人议论纷纷:什么玩意?白吃白喝像祖宗似地供养三年就换来这么个玩意,我也会。财主听后默不作声命人悬挂在中堂门口挂上竹帘点起蜡烛,同时叫大家到院里往屋里中堂看。
突然神奇发生了:一座大树林出现人们眼前紫气东来,百鸟朝凤。
望着眼前的奇迹财主说谁能再画出一张来我也白吃白喝供他三年。众人折服,五体投地。
……
不知过了多少年财主家出了个读书人,觉得家里无书可读便乘船南下买书。回来时问买了多少书?回答一船。问书呢?指着肚子说在这里。原来财主家的读书人才智超群过目不忘一路上行船读书边读边丢到家船空空如也。“乘舟购书,归,父问之?曰:腹中。”方志记载因满腹经纶人称德州先生。
因为那幅画财主家改变了许多,又因借助运河传播影响力大增。财主陷入了马斯洛所说的需要层次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开启了他家成长型需要之路。常言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法国谚语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努力。百年之后德州出现了坟台、李家门楼、状元坟、李家坟等名称。研究发现这些名称的来历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著名的李家坟的传说道出了其家族在德州的影响力。墓碑资料表明李家坟是明朝嘉靖年代“宽台”之一的李逢时为其父母修建的坟墓,并得到皇帝的玉敕碑文。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对桥口而言岂止三十年,桥口的变化令人瞠目结舌用日新月异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