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民间传说——“骑龙、抱凤”的故事

　　(东方)

　　古老的京杭大运河,由南向北一路蜿蜒,她流过千百个村乡集镇，也流过了千百年的风雨岁月,在她流经的这些地方,不知留下多少美丽的传说,被历史的尘封埋没了,下面要讲的“骑龙、抱凤”的故事，就发生在运河河畔古老的德州城东郊明宣德年间（1426——1435），大申庄坐落在德州城东南十五里、减河西岸、浓郁茂密的丛林之中，是一座河水缠绕、风景秀丽的村庄。村中有一条联接减河与黍亡河（岔河）的古老河沟从中穿过，把村庄分成南北两半，村民只能在一座小石桥上通过。村中有个马老汉，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谁家有修房盖屋、选择墓地等，都请马老汉帮忙选择风水宝地，因此，他天天早起晚归，忙于帮人看风水，很少顾家。马老汉妻子早亡，漆下有两男一女，两男已成家，靠种地为生。小女，乳名“丫头”，长了一头秃疮，人们都叫她“秃丫头”。因从小无娘，跟从父亲、哥嫂一起度日，十来岁时，还疯疯癫癫、鼻涕邋遢，正天疯跑疯癫，没有一天闲时。在家哥嫂都斜眼相看，只有马老汉最疼爱小女，视为掌上明珠，常说：“丫头是咱家最有福的人。”哥嫂听后，都摇头、撇嘴，白眼看待。

　　一天晚饭时，兄弟俩问父亲：“爹爹，您每天帮助别人看风水，啥时也给咱自己家看看风水，看咱啥时也能过上富裕日子啊？”马老汉心思一会儿说：“咱家要想过好日子，你们要做到两件事才行。一是村东头河沟里，有大红鲤鱼，你哥俩到某天某日、夜深人静时，逮一条鱼回家全家人共同食之；二是在我百年之后，你们要抬着我的灵柩一直往西走，见到扁担开花和头戴铁帽的人时即可下葬，到那时咱家就可以过上富裕日子了。”全家人听后半信半疑，但哥俩还是牢记在心里。

　　转眼到了摸鱼的日子。哥俩早早准备好网抄子、马蹄灯等用具，等到午夜时分悄悄来到村东头。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夜幕下的田野一片静悄悄，只有螟蛉虫在低唱和远处偶尔传来猫头鹰的啼叫声。抬眼望去，只见满河沟的水象一条白丝带闪烁出晶莹的银光。走近河沟，时尔传出哗啦、哗啦的浪花声，看见有鱼群在河沟中心上下翻腾。哥俩忙下水捕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逮住一条鱼，在马蹄灯下照看，正是活蹦乱跳的大红鲤鱼，足有五、六斤重，哥俩满心欢喜。第二天，全家人欢天喜地等爹爹回家炖鱼共食之。可是，马老汉忙于帮人看风水一天都没能在家吃饭，鱼没能炖成。第三天、第四天均是如此，全家人心里着急。第五天，马老汉告知全家：“不要等我了，你们要照顾好妹妹，给我留几块鱼就可以了。”鱼炖好后，哥嫂给爹爹留出几块鱼的中间部位。午饭时，全家人共抢之，妹妹只能吃些鱼头、鱼尾和鱼骨头。晚上，马老汉回家后，哥嫂把留的鱼给爹端上饭桌，丫头依偎在爹的身旁看着爹爹吃饭。马老汉疼爱地抚摸着丫头的头问：“闺女，吃鱼了吗？”“吃了！” “吃的吗？”“鱼头、尾巴、骨头！”丫头憨厚的回答。马老汉心中一酸：“好！好！你有福，你有福！”边说边叫女儿与自己一同吃起鱼来。

　　转眼间三、四年过去，马家生活一切照旧。这年腊月，马老汉因操劳成疾不久病逝。出殡时，兄弟二人按照老人生前嘱托，请村民抬着灵柩，出村一路向西走去。十冬腊月，恰好下起了鹅毛大雪，出殡的队伍冒雪前行。当队伍刚走到村西约一里多路时，碰到邻村卖糖葫芦的一村民进城赶集归来，头顶新买的一口铁锅遮雪，肩扛扁担，扁担上插着几朵新买的年蜡纸花，与队伍擦肩而过。老大心中一亮，忙叫队伍停下，这里不就是爹爹说的下葬的好地方吗？兄弟俩商量就地下葬。过年后，家庭生活逐渐富裕，马老汉的坟墓也越来越大。两年后，哥俩成为当地闻名的富户，马老汉的坟茔也长成高约十丈，方圆约百丈的大墓，隆起了周围的粮田，形成了庞大的土丘（现址：东方寓乐园内），且有逐年增大之势。周围村庄的村民见状惊恐万分，忙商量对策，后经高人指点，在大申庄村中心、河沟北岸小桥处盖起了一座大庙，庙中供上神灵，镇住了马老汉坟茔的继续增长。

　　翌年春天，宣宗皇帝虽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人应皇帝的心思，皇帝很是郁闷，寻思着到民间选妃，日思夜想，几乎成了心病。

　　忽一日梦入仙境，得仙人指点：“皇妃出在京城东南方，运河旁、大神庄，骑龙抱凤的是娘娘。”皇帝一梦惊醒，遂决定亲沿运河选妃。即拟旨，派员随从沿京杭大运河乘船南下，选召娘娘。当然是鼓乐齐呜，旌旗猎猎，每到一处选妃官员自然是弃舟登岸，察看民情，有无娘娘的征兆。很快，选妃的队伍来到德州，听说城东有个大申庄，因“神”与“申”谐音，皇帝决定御驾大申庄。在宽阔地带聚集了十里八乡的秀女进行挑选，随行仪仗队、官兵、各村参选的、看热闹的人群挤满广场，场面热闹非常。马家宅院与广场只有一墙之隔，而“秃丫头”也想去，但哥嫂嫌她长的丑，又怕她惹事非，就把她锁在院子里。她心里很着急，真好奇皇帝长什么样子？她找了梯子，然后怀里抱着自家的一只母鸡，爬上了墙，骑在墙头上看热闹。皇帝筛选了来参选的所有秀女也无中意之人，正在要起驾时，皇帝突然间看见一个女子在院墙上骑着，怀里抱着一只母鸡。皇帝大声喊停，说：“我要寻找的就是那个骑在院墙上的女子，她就是我要找的妃子！”

　　于是，在场的人员统统跪到了墙下，口呼“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但是，随从人员近前一看这丫头，又秃又脏，有失体统，于是几个年老的太监领秃丫头到村东河沟边去洗洗脸，秃丫头来到河沟边捧水这么一洗，这一下可了不得了，秃疮嚘巴全掉了下来，掉在水里成了一个银碗，露出了满头的乌发，再看脸上那真是出水芙蓉，鲜如桃花，倾国倾城，温文尔雅，聪明贤惠，疯癫样子不见了踪影。人们都说那是神仙给她带上的面罩，为的是不让她露出真容，专给皇帝留着的。皇帝龙颜大悦，带着娘娘起驾回京。

　　如今，村中大庙在“文革”期间被毁，马老汉的大土丘虽历经近600年的风雪磨练，却一直隆起在大申庄西。大土丘与古老的河沟在近几年建济德高速公路和东方寓乐园时才被平掉，“骑龙、抱凤”的故事历经沧桑被传成多种版本，马娘娘的故事已没有多少人知道了。